人格养不成研究所

假如我飞不过沧海(八)

代杨弘仝(小四角)友情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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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啦!!!吃饭了!!!吃饭了啊啊啊!!!”脆灵灵的童声隔着厅堂一直响到后院。

正打坐的代玮只觉吵得脑仁疼,挣了眼歪头和身边的仝卓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笑。

自代玮认了个便宜爹再回到清溪观如今已三年有余,原本只是借口回来炼丹的四人意外地一直没被王爷再问起过那莫须有的丹药到底几时才能练好,只年节回去拜一拜老太太并不算什么麻烦事。
毕竟那日四人前脚刚进了道观,后脚老太太安排的一车吃穿日用就跟上来了,外加十几个伺候的照顾前庭后院的扫撒饭洗的。虽然高杨直接冷着脸把装着东西的车子迎进院子便直接关了观门把一众人等堵在了院外。

撵走了人后四人各司其职,仝卓刚拿起扫把就被高杨一个威胁的眼神吓得赶忙双手奉上,自己只好去后院给那些不知道还能不能发芽小青菜浇水去。黄子弘凡满院子上蹿下跳找那只不见踪影的小兔子。代玮则面对着一厨房无处安放的柴米油盐乐开了花,东闻闻西尝尝之后,当天中午兄弟四人便吃上了人生中最难忘的一桌黑暗料理。

“嗯,代代.....你辛苦了......”仝卓艰难地咽下口中黑不黑红不红的一块可能是五花肉的东西,“以后大可不必如此铺张,我们修道之人,还是清淡些好......”
“我太天真了,我本以为小师兄做饭难吃是因为食材有限......”黄子弘凡嘴里还含着不知道什么食材,实在不想咽,可迫于仝卓威胁的眼神又不敢吐,只能进退两难地纠结着,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原来小师兄做饭能吃才是因为食材有限......”

代玮脸一红,面子上挂不住,伸手就要去端盘子,却被高杨伸手按住。
“急什么,我还没吃饱。”说罢高杨面不改色又夹了些菜放在自己碗里扒拉着。代玮瞬间感动落泪,仝卓和黄子弘凡只能在心里默默自叹不如地敬一句‘是条好汉’。

饭后,高杨风轻云淡地端起茶杯优雅地咕咚咕咚喝了三大杯白水,清清嗓子留下一句“我思来想去,觉得眼下我们四人还应以修道为主”,便亲自出门运了功法踩风踏水地快步追上还没走远的王府下人,从中挑了个个子最小的男孩问了句会做饭吗,男孩瑟瑟发抖地略点了下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高杨拎小鸡仔般拎着后领子提溜回山上了。

被强行拎回来的小孩名叫梁朋杰,比黄子弘凡还小一岁半,所以四人也不好意思真拿他当个下人使唤,只求每天有顿能吃的下去的饭也就行了,加上如今的吃穿月月都有王府派人来送,这样的日子比起从前可安逸太多了。

第二天一早,高杨就去了趟城郊普慧大师留下的书斋。不大的院子却有八个武功高强的侍卫日常守着,高杨一想便明白了,普慧大师依然走了,这么多珍贵典籍没人敢强占了去,必是皇家的意思。

打开门的瞬间高杨立刻被眼前的‘浩瀚书海’震惊到了,一直摞到房梁的书籍确实多不可数就算了,谁能告诉他一下这满屋跟被贼翻过一般鸡飞狗跳的混乱现场真的是那位得道成仙的普慧大师的阅读习惯?

‘真的不是那个张超在骗我帮他整理书斋?’高杨一边腹诽一边踮着脚尖在满地狼藉中寻思从哪开始收拾。然后这项艰巨的任务就被每月定期下山的高杨一直维持了三年之久。

“终于找到了!”高杨长出一口气,爱惜地抚平那本残破的旧书,仔仔细细地又读了一遍。“内丹?修道真的能练出这种东西?”
高杨皱起眉来,靠着桌案直到太阳西斜,侍卫尽责地在窗外提醒,您该离开了。

只是把这些书籍整理回书架叠放整齐自然不需要三年时间,高杨频繁前来书斋为的并不是自己修道,却是另一件更重要的事:仝卓。

自从三年前仝卓没了气感,这事便成了高杨心里最大的疙瘩。随着几人练功时间的突然增多,代玮也逐渐发现了端倪。仝卓眼见再也瞒不住了,只好老老实实地跟师弟们坦白了自己如今已经成了无感白身一个。
黄子弘凡当场抱着仝卓哭成了个小花猫。之后再也无需三位师兄督促,每天鸡鸣晨练日落打坐,刻苦得跟换了个人似的,修为也突飞猛进。
代玮意外没哭没闹,甚至没多看仝卓一眼,只气呼呼望着身旁早就知道内情的帮凶,一口牙咬得咯咯直响,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扭脸回了自己的屋,一个多月没理高杨。最后还是仝卓发了火,才没再继续别扭。

高杨再看一遍手里的典籍,还是将信将疑。
之前有找到一本典籍写过失了气感之后如何通过修行去找气感,高杨回去教了仝卓。只是没敢告诉他那书上还说此法因人而异,快的十年八年,慢的几十年也有,甚至有的人,一生未必寻得回来。

所以,这所谓用气感凝成内丹这种事情怎么想都有待考证。更何况,如何凝,成了之后如何取出来,取出之后如何给他用,都没定论。

高杨揉揉眉心,回身看这一屋子的浩瀚古籍。如今就算再是有疑,他也等不了那个十年八年了。既然知道了有内丹这回事,那就冲着这个方向继续找吧。


一路上山回到清溪观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高杨远远见院子里槐树下边还坐着一人,靠近了看,果然是仝卓还在依着自己教他的方法打坐修行。心里不免一揪,暗自念叨着得一定要早些再去书斋找找那内丹的下文。

仝卓听见响动,回身看看高杨,笑着起身随他一起往后院各自的房间走去。
“我不过是见你这么晚了还没回来有些不放心,平时可没那么刻苦。”仝卓看高杨的表情就知道他定是又胡思乱想些没用的了,于是笑眯眯地对高杨说。
高杨悬在门闩上的手一顿,低着头闷闷回了句“知道了。师兄快些休息吧。明早还得晨起练剑呢。”便推门进了屋。

 
高杨向来心思细,心里有事从来兜不住。回了房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都是白天那些典籍,半天也没睡着,干脆爬起来回忆着前些日子刚看见的一列行文功诀运气修行。

只是今日这个诀和以往不同。以前那些大多是让人超世独立,不闻不问身外事。而今天这个,运起来竟然像打开了全身感官,瞬间耳听八方。不管是风拂细尘还是后山的潺泉,都似近在眼前,好不奇妙。高杨正沉浸在这前所未有的感受中啧啧称奇时,突然,窗外一声响动,令高杨轰然一震。那声音原本应该也是细小不察的,可偏巧撞上高杨感息万物的时候 ,似乎离得又很近,自然就显得突兀了起来。

高杨疑惑,忙凝神去感,不免大惊,因为那声音竟然一路奔向院墙飞身出去......仿佛,正来自隔壁窗棂。

 
是代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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